对于食物的爱憎是一种时间函数,这一点我想是不错的。小时候厌恶很多种食物和调味剂,有些相当地不可思议。比如茄子,现在觉得味道真的是好——无论怎么烧都觉得好吃,小时候却拒之于千里之外。再比如使用醋凉调的菠菜、草头和凉粉,小时候也觉得连闻一下都不愿意,但是现在却吃得津津有味。当然也有例外,比如鸡蛋,这是从小的最爱。在几乎所有的小伙伴们都对其极尽排斥——尤其是蛋黄——的时候,我却是每天不吃下两个白煮鸡蛋便难受到上学都不爽利。而直到现在,在紫竹食堂里但凡有蒸蛋羹、黄瓜(或豆腐或任何东西)炒蛋我都是必然会拿起来不胜怜惜地放到餐盘上的。推而广之,所有的蛋类食品我都是来者不拒,咸鸭蛋是我早餐最喜欢的馒头夹馅,而鹌鹑蛋则是我麻辣烫中必点的主食。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吃到更多种类的蛋(比如鸵鸟蛋和鳄鱼蛋,还有角鹰兽的蛋?),这算是我个人的小小期望之一。类似的还有橙汁(橙味饮料等而次之),但是味全和Dole Juice的橙汁无疑是在我的快乐列表中名列最前的。一直不喜欢的也有,比如香菜,至今是完全闻不得气味。用魏老板的话说,“这种东西在我们老家都是牛才吃的。”(——倪伟同学请不要介意,哈哈)生姜也受不了,到现在算是能够勉强地吃点姜糖、喝点姜茶,或是在汤里拌有大量的胡椒的前提下也能接受与生姜同煮了——并且在有限的条件下甚至还觉得不错。当然,那种直接把姜片——即使是姜丝——放在口里也是感觉很难受的事,如果要嚼的话,那种一股怪怪的食气直冲脑门就简直是生不如死的体验了。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“食不厌精、脍不厌细”的孔圣人为何说出“不撤姜食”的话,并且那个时候的美女很多都是以“姜”为名或号的,想来可能是这种食物有一定抗疾病之功能性的缘故吧。
不过对于大蒜,我就一时难以作出立场鲜明的评价了。它有令我不喜欢的部分:味道过于激进,会留下口腔异味。然而,这只是就其在原始形态生食时的结论,而它的任意变种几乎都是我十分欢迎的。我记得我小时候极喜欢的调味佐料之一,就是淮南产的蒜蓉辣酱。有一年淮河洪灾(但并没有殃及市区,应该是1992年左右的事),我去淮南市田家庵区外公家里过暑假,由于黄鳝便宜到了极点,几乎每餐必食,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在餐桌看到长得像黄鳝的东西(当然现在没事了,放心地在请我吃饭时点响油鳝丝吧),所以在吃饭时只用蒜蓉辣酱拌白米饭或馒头就算一顿了。来上海以后,也会时而去像兜率宫这样的北方风味火锅聚餐时,吃到像糖蒜这样的小食,口感很棒——其实这样的做法在我的北方老家也有,不过那个口味是偏咸的。如果放的时候稍久,就不免闻起来不太舒服,并且咸味会十分重,而浙江和上海这边的口味我以为算比较适中。今年在华盛顿大学旁边的Walgreens药房里还看到了大蒜精,包装很精美,透明的药丸颗颗饱满喜人,只可惜价格太高了,每瓶近40美元。
不过近来开始回归自然,生食大蒜,感觉的确对于肠胃功能的改进有不小的功效,甚至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一些。现在发现,其实任何小的改进只要坚持的话,都会有明显的效果反映出来的。口腔异味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:只要不反复咀嚼,而是切块拌入食物中像服用药丸那样吞食,就不会留下十分明显的口气痕迹。再加上早晚各刷一次牙,使用去除异味功能的牙膏,基本上就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残留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美国的谚语,说“You are what you eat.”有失偏颇却不无道理。我一直坚持其实人更重要的是“You are what you read.”不过,这香香的、辣辣的大蒜,却实实在在地给了我读书的基石,并一举消除了长久以来都很成问题的睡眠质量问题。我想,可能真的以后食谱也要为工作和事业做出相应的调整才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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